相传,唐朝京城会考遇上寒冬,考生们的墨砚都结了冰,只有广东举人用端砚能磨出墨来。从此,广东肇庆的端砚开始闻名于世。历寒不冰,是说端砚的石质具有美玉一样的温润感,就算再寒冷的天气,在端砚上注水研墨,不但不会结冰,而且濡毫舔笔也像在常温时一样自然流畅。宋·吴淑《砚赋》云:“以玉为砚,亦取其不冰。”端砚恰好有玉一样的质地,故能于寒冷的天气中研墨而不会结冰。
1300年来,端砚已偷偷地溜出了书房,昂首阔步地走向了厅堂,它的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已经取代实用价值被世人所看重,每一方端砚的背后,是砚匠的妙心巧艺。本期故事主人公——莫达成,是位制砚四十多年的老师傅,让我们一起探寻他与端砚的故事。
新中国成立以来,现代端砚生产开始复苏,尤其改革开放以后,端砚生产与发展出现了历史上的鼎盛时期。莫达成就是改革开放浪潮中的第一批制砚匠人。莫氏家族世代生活在北岭山脚的水口村,祖辈世代都是制砚匠人,莫达成自幼便跟随家中老前辈学习制砚,开矿采石、介石维朴、雕琢打磨,依旧坚持祖辈手口相授的制砚技艺。
改革开放后,莫达成只身一人,拉着50几方砚台,乘坐轮船北上至江浙一带兜售,杭州的饭店、南京路的街头,都留下了莫达成卖砚的足迹。“那时的端砚在江浙一带可以卖到几十块钱一方,莫达成在家中雕好砚台,再拉去卖,效率很低,但是却很充实,乐在其中。”回忆起年轻往事,莫达成目光变得深远。那是端砚最好的时代,也是砚匠们走出村落,走向世界的时代。
当年的闯荡,开阔了眼界,使莫达成养成乐观豁达的性格。如今的老莫是砚界的“老玩童”,工作室的学徒络绎不绝,著名的国家级制砚大师钟子建就是老莫的徒弟。村里的老老少少都爱围在老莫身边听他讲当年江湖的趣闻轶事,向他讨教制砚的要领与技艺。莫达成还有另一个身份,是水口村的村长,6年的村务工作勤勤恳恳,在村民心中是个好村长。
这门老手艺该怎么传下去,成了端砚行业的突破和改变的拦路虎。艺海沉浮40多年,莫达成落叶归根,用行动践行改变行业困境。在家乡开工作室培养制砚接班人,是老莫对家乡端砚行业的守护。虽然家里子女幼时也会在家学习制砚,大学毕业后便留在外地工作,并没有回家继承家业。莫达成也不强求,说:“学做端砚很苦,现在的年轻人,跟我们学习一段时间就转行了,只有老一辈的匠人还在坚持。工作室的大门会一直开着,愿意来学的人,我都会用心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