薪火传千年 山水美巴南

  长江边上,听风吟唱。

  万里长江来到重庆,60公里黄金水道过境巴南,在巴南1825平方千米绿水青山间,播撒93 个秀丽湖泊、4个江心岛屿,滋养全市领先的温泉资源储量和46.6%的森林覆盖率……

  薪火三千年,绿水并青山。在学好“两山论”、讲好“两山”故事的背景下,这段在重庆主城九区当中最长的黄金水岸,承载了巴渝文化薪火相传,逐水而居、踏水而行、拥水而兴的三千载过往,并照见她的诗和远方。

  第一篇章

 

  听历史悠远 古巴人逐水而居

  水之温润

  一袭绿水,两岸青山。长江自江津入巴南后,流经九龙坡、南岸,又遇巴南,再往长寿浩荡东去。巴南境内,两端江岸总计60公里,是重庆主城拥有长江岸线最长的区。正是这段黄金水岸,温润了扑朔迷离的巴国文明,拉开了巴渝文化的历史大幕。

  一盏不眠青灯,一宗史学悬案

  时间上溯。公元前316年,一场争夺疆域的刀光剑影后,强悍的秦国终于将觑觎已久的巴国划入自己的版图。巴人,突然从漫漫历史长河中消失了——这就是中国史学界的著名“悬案”:巴人之谜。

  巴人,到底去哪了?

  自古长江两岸,人类逐水而居,文明绵延不绝,也为探索扑朔迷离的“巴人之谜”,埋下生动伏笔。

  巴人中的一个分支——龙蛇巴人自巴国灭亡后,迁徙到了现今巴南区龙洲湾街道这个地方!长期“潜伏”于青灯黄卷下的著名巴文化学者、重庆师范大学教授管维良,曾捧出他的“一己之见”。

  管维良还原历史现场:

  公元前316年,那支在血雨腥风中幸存下来的巴人族群,匆匆穿透黑夜,在巴国南部一个长江岸边栖息下来。长江水岸从此为这个疲惫的族群提供着生命之源、休养之所。

  管维良研究认为,巴国灭亡后白虎巴人东迁,到了湘鄂西和川东巫山一带。南方人口空虚,龙蛇巴人就逐渐南下重庆到了现今的龙洲湾一带。

  虽然迄今为止,学界对巴国不在后,巴人究竟去向何方的问题尚无定论,但恰恰为巴文化增添了诸多神秘与趣味。

  龙洲湾巴滨路上,一座复建的巴县衙门,正静静诉说历史的沧海桑田。

  秦灭巴后,在现今的渝中区设置巴郡,分巴东郡、巴西郡和巴郡,史称“三巴”。公元前314年,秦国在今渝中区设置江州县,之后更名垫江县。北周武成三年即公元561年,垫江县更名为巴县,巴县由此得名。

  时至1939年,巴县政府迁出重庆市中区,暂住今九龙坡区华岩镇,1941年迁入今巴南区李家沱街道马王坪,1952年暂迁南泉街道,1954年迁入鱼洞街道。

  又于2009年,巴县变身巴南区后,其治所再次迁徙至龙洲湾街道,终于停止她风尘仆仆的脚步趋于稳定。

  按照管维良的观点,这仿佛一个意味深长的历史巧合——现今的龙洲湾街道,就是那历史深处,供巴人余部喘息的地方。

  只不过,这次迁徙不再是躲避战乱,而是为了实现快速与主城核心区空间对接,推动南部新城迅速崛起。

  一个“巴”字去留,一场激烈争论

  值得一提的是,穿越了2300多年时空之旅的巴县县名,终结于1994年。

  这是何故呢?

  1994年,国务院批准巴县撤县建区。时任巴南区志办主任周进回忆,其时,人们既对新区充满期待,又满怀对巴文化的不了情,有人主张改称渝南区,有人坚持保留“巴”字叫巴南区,争论非常激烈。

  最终,在多数人坚持下,“巴”字得以保留,巴县更名为巴南区。

  一个小小的“巴”字,为何引发众人口头“大动干戈”呢?

  巴南区博物馆陈列的《巴南区历史与当今行政区划图》上,“巴国——巴郡——巴县——巴南区”的行政区域变迁脉络清晰可见,足证今生巴南与前世巴国“血脉相传”。

  早先的巴国疆域相当广袤。《华阳国志》载:“其疆域东至鱼复,西至僰道,北接汉中,南极黔涪”,相当于今陕南、鄂西、川东、川北和贵州思南一带。其国都在战乱中颠沛流离,历迁今丰都县、涪陵区、渝中区、合川区以及四川阆中县。

  如今在史称巴国故地的重庆,38个区县仅有巴南惟一带有“巴”字,与巴文化一脉相传。而穿透波澜壮阔的历史风云,巴文化最终在巴南发展、积淀为巴渝文化。

  “巴南有理由、有责任高举巴渝文化的大旗!”重庆市地方史研究会会长周勇说,小小“巴”字蕴含大历史、大文化,怎会轻易舍弃呢?

  一个千年古件,一段悠远岁月

  人可以书写和推动历史,也可以孕育丰富多彩的民间文化。

  2000年的春耕时节,接龙镇一位农民犁田时,一个神秘物件在田泥里出现了——那是一把有近千年历史的唢呐。很多年里,巴南人总是不间断地发现一些上了年岁的吹打乐器。

  一排硕大无朋的唢呐齐声奏鸣,一队古代巴国武士随之起舞——这些“古件”,让人恍若历史深处巴人擎旗征战或临渊渔猎的现场。

  这就是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接龙吹打乐。接龙镇原文化站站长陈朝友老人介绍,接龙吹打乐正式形成于元末明初,是“巴渝十大民间艺术”之一。

  同样是首批国家级非遗的木洞山歌,可追溯到上古时代先人田野劳动的“巴渝歌舞”。木洞人口不过4万余众,就有上万人可即兴演唱,鲜有一种艺术形式有如此广泛的群众基础。

  岁月长河静静流淌。巴南还拥有姜家舞龙、鱼洞乱针绣等60项非物质文化遗产,其中国家级2项,市级11项。她们在一辈辈巴南人的生产生活中演绎出来,“唰”的点亮了悠久的巴渝文化。

  第二篇章

  看波澜壮阔 巴县人踏水而行

  水之激扬

  放眼向洋,胸怀激烈。古巴人逐水而居,巴县人踏水而行。在那个波澜壮阔的革命年代,一批在巴南出生或成长的革命先辈,从长江水岸踏上民族救亡图存的伟大行程。

  波涛昼夜不息,革命前赴后继

  “我现在鼓吹社会主义……”

  “我准备写关于社会主义基本原理的书……”

  这是在20世纪初著名“苏报案”庭审现场,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的慷慨陈词——2013年时值《革命军》发表110周年,重庆市地方史研究会会长周勇及其研究团队公布了一个重大发现:中国著名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理论家、宣传家邹容,在身陷囹圄之时,转而追求社会主义!

  “从最初景仰谭嗣同的改良主义到追随孙中山的革命路线,从大声倡言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到自觉信仰社会主义。”周勇说,邹容是追寻民族复兴之梦的伟大先驱,是先进的中国人、先进的重庆人的代表。

  1898年,岁值戊戌。在北京,谭嗣同慷慨就义。在重庆, 13 岁少年邹容将谭的画像置于座前,题诗明志:“惟冀后来者,继起志勿灰。”

  1958年成都会议期间,毛泽东主席亲自为邹容编了一本书,发给参加会议的全体高级干部。

  时光流淌120载,2018年,又到戊戌。中央电视台等中央及地方媒体报道,4月3日邹容逝世113周年纪念日期间,重庆举行了多场对邹容烈士的祭奠活动。

  4月5日即清明节这天,周勇在《戊戌清明祭》一文中这样写道:“两轮戊戌,告诉我们,邹容已经跨越时空、重回当下。”